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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的概念汇编(三篇)

发布时间:2024-02-23 14:58:36

绪论:一篇引人入胜的网络的概念,需要建立在充分的资料搜集和文献研究之上。搜杂志网为您汇编了三篇范文,供您参考和学习。

网络的概念

篇1

一、引言

网络社区(也被称为虚拟社区)自1993年由美国学者HowardRheingold在其著作《虚拟社区:电子疆域的家园》中提出以来,发展迅速,逐步由“基于互联网的人际关系网络”这一概念雏形,发展成为“拥有共同兴趣、目标的群体相互沟通与分享,从而形成互动关系并具有规则的网络空间”的丰富内涵。网络社区的表现形态也从最初的BBS电子公告板、新闻组、电子邮件,延伸至公共论坛、在线游戏和电子商务领域,再拓展至各种贴吧、博客、SNS、微博等新媒体形态,总体而言,网络社区的表现形式日趋多样化,服务内容日趋多元化。

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的《第27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2010年12月底,我国网民规模达到4.57亿,居全球首位。而根据《2010年中国网络社区研究报告》,目前我国网络社区用户年龄分布主要集中于18岁-30岁,占用户总数七成以上;81.2%的网络社区用户经常使用2个及以上的社交网站;71.7%正在使用微博;64.1%用户有过团购经历。网络社区已成为网民进行沟通、互动的主要载体,甚至是年轻一代不可或缺的生活要素和文化传播渠道,影响深远。

网络社区发展迅速,功能不断扩展,影响不断显现,目前已成为传播学、社会学、管理学等领域的研究热点。本文从营销学的视角,基于产品整体概念,分析网络社区的发展历程、规律及特点,构建网络社区产品整体概念模型,分析其发展趋势,为促进网络社区的健康、持续发展提出对策和建议。

二、产品整体概念内涵

消费者需求不断的扩展和变化使产品的内涵和外延不断扩大。从内涵来看,产品从有形物品扩大到服务、人员、地点、组织和观念;从外延来看,产品从实质产品向形式产品、附加产品扩展。因此,联系消费者需求和企业间的产品竞争,从整体上对产品进行研究,这就是现代市场营销学提出的产品整体概念。核心产品是指向消费者提供的基本效用或利益,是消费者真正要买的东西,是产品整体概念中最基本、最主要的内容。形式产品是指产品的本体,是核心产品借以实现的各种具体产品形式,是向市场提供的产品实体外观。期望产品是指消费者在购买产品时,期望得到的与产品密切相关的一整套属性和条件。延伸产品是指消费者购买形式产品和期望产品时,附带所获得的各种附加服务和利益的总和。潜在产品是指现有产品最终可能实现的全部附加部分和新转换部分,或指与现有产品相关的未来可能发展的潜在性产品。

产品整体概念提出,是消费者需求导向的重要体现。这说明消费者所追求的核心利益十分重要;同时也对企业应更多的从产品形象、服务、品牌等多个层次和视角进行产品设计,拓展产品内涵的深度和广度,通过差异化来确立市场地位和赢得竞争优势。

三、网络社区产品整体概念研究――基于案例的分析

我国网络社区最早的表现形式是20世纪80-90年代的BBS公告板,进入21世纪后随着互联网的发展而迅速成长,经过近20年的发展已经走向相对成熟的阶段。其发展分为三个阶段,即雏形阶段(1991-1996年)、第一代网络社区阶段(1997年至今)及第二代网络社区阶段(2003年至今)。(齐立稳,2011)本文选择以上三个阶段中较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9个网络社区,从产品整体概念视角进行了深入剖析及对比研究,如表1所示。

四、网络社区的产品整体概念模型构建

(一)网络社区产品整体概念特点

根据产品整体概念,并结合以上9个案例的分析,本文认为网络社区的产品整体概念与一般意义上的产品整体概念相比具有以下特点:

1、产品的虚拟性。网络社区产品不是消费者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实体,是消费者通过符号性的互动体验到的功能服务,具有极强的虚拟特性,这使得网络社区从产品整体概念的视角看,具有更加丰富的内涵和可拓展空间。

2、权力的单一性。对于大多数产品而言,消费者通过购买既获得了产品的使用权也获得了所有权的,而网络社区中的网民,拥有的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方便使用该产品的使用权,但不拥有所有权。

3、网民身份的双重性。网民不仅是网络社区产品的“接受者”,同时也是产品的“设计者”甚至“生产者”。该用户不仅可以利用平台建立自己的个人主页,了解和分享好友的最新状态;而且还可以通过互动式参与,形成产品个性及特色,创建产品品牌,促进产品的更新与发展。

(二)网络社区产品整体概念模型

在以上分析基础上,本文提出了网络社区的产品整体概念模型,如图1所示。

1、核心产品。网络社区核心产品是指其本身的价值,一个拥有共同兴趣、目标的群体相互沟通与分享,从而形成互动关系并具有规则的网络空间。该核心产品是各互联网企业都应向目标网民用户提供的基本功能与利益,满足网民用户最基本、最主要的需求。因此,互联网企业的运营活动首先应建立一个能满足网络用户最基本需求的功能平台,否则将失去其产品的价值。

2、形式产品。网络社区的形式产品是指与其核心功能平台直接相关,并借以实现的各种具体产品的实体外观。根据是否影响网络社区核心功能的实现与推广,其形式产品包括品牌、特征、注册方式、登录方式、功能质量和页面设计等多方面的有形因素。具有相同功能的网络社区,其存在形态即形式产品可能有较大的差别。因为网民登录网络社区,除了要求该网络社区具备某些基本功能、能提供某种核心利益外,还考虑网络社区的品牌、特征、功能质量和页面设计等多种因素,即网络社区的基本功能必须通过某些具体的形式才能得以实现。因此,互联网企业在进行网络社区设计时,应着眼于网民用户所追求的核心利益,同时还要重视如何以独特的形式将这种利益呈现给网民用户。

3、期望产品。期望产品是指网民在登录网络社区平台时,期望得到的与网络社区密切相关的一整套属性和条件。一般情况下,用户在使用某种产品时,往往会根据以往的使用经验和企业的品牌及营销宣传,对所欲使用的产品形成一种期望,且不同的人对这种期望是不同的。如有些用户使用“人人网”是希望了解好友的最新动态,增进同学之间的友谊;有些用户则纯粹为了填补实际生活的空虚,希望能通过平台分享各种搞笑视频、照片,了解最新的社会动态,发表自己的观点与评论等。如果用户在使用该产品时,得到了满意的期望产品,将对该产品形成良好的品牌形象,从而真正认知并认可品牌;反之将造成极大的落差,使用户对产品失去信任并产生怀疑,继而转向其他产品。因此,互联网企业在设计页面,推出各种应用功能时,都应充分考虑用户的需求,极大程度上满足用户的期望,并建立本网络社区的品牌。

4、延伸产品。延伸产品是指网民用户登录网络社区,享受网络社区提供的各种服务时,附带所获得的各种附加服务和利益的总和,它包括服务条款、增值服务、社会责任等。不同互联网企业提供的同类产品在核心产品和形式产品层次上越来越接近,因此,互联网企业要赢得竞争优势,应着眼于比竞争对手提供更多的延伸产品,以增加网民用户对该网络社区的黏性。

5、潜在产品。潜在产品是指现有网络社区最终可能实现的全部附加部分和新转换部分,或指与现有网络社区相关的未来可能发展的潜在性网络社区平台。潜在产品点出了网络社区的核心定位,包括其可能的演变趋势和前景。

网络社区产品整体概念是对市场经济条件下网络社区产品概念完整、系统、科学地表述。首先,它以网民用户的基本利益为核心,指导互联网企业在网络社区方面的整个市场营销管理活动,是互联网企业贯彻市场营销观念的基础。其次,互联网企业可通过网络社区产品整体概念五层次的最佳组合,确立产品的市场地位,创造自身产品特色。最后,互联网企业可通过在品牌、页面设计、增值服务、社会责任等多个层面创新,采用差异化策略赢得竞争优势。

五、网络社区的发展对策

根据产品整体概念的内涵,本文认为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下,网络社区应着重从形式产品、期望产品、延伸产品、潜在产品等方面探讨发展之路。

(一)以安全性为主导的形式产品设计

互联网企业应充分考虑网络社区平台得以健康运营的各种因素,为用户提供绿色、可靠的上网环境,以满足其安全需求。如人人网、开心网等采用实名制和真实信息,在虚拟的网络世界上构建一个真实的平台,这个平台上的每一个人都有明确的身份信息,用户因此具有物理世界的身份属性、社会属性和地域属性,真实世界在这里得到回归。互联网企业可充分利用实名制的降低交友风险,使信息透明化,提高交友成功率等特点,使网络社区返璞归真。

(二)以提升服务质量为主导的期望产品设计

用户认可的服务,才是有质量的服务。随着人们生活品质的提高,用户对服务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互联网企业为提高用户的满意度,则必须全面考虑其对网络社区的潜在心理需求,从安全性、适用性、有效性、经济性等全方面入手,从而增强互联网企业的品牌美誉度。

(三)以差异化为主导的延伸产品设计

网络社区的发展具有无限的潜力,但目前国内多数互联网企业为实现快速发展,纷纷采取跟风模仿策略,导致产品的高度同质化,使得网络社区在高速发展中陷入瓶颈。此时,提供差异化的服务对于互联网企业来说是形势所趋。

因此,互联网企业应根据竞争状况及网络社区发展趋势,从企业目标着手,采取差异化战略,设计以差异化为主导的延伸产品,满足网民个性化的潜在需求,从而增加用户对网络社区的忠诚度。如开通SNS平台及微博业务等,助推网络社区的发展;使网络社区移动化,增强其用户黏性;开通团购等电子商务业务,制造网络社区新的增长点;与媒体强强联合,增加网络社区核心竞争力;以“人”为本,在网络社区上将人们的线下关系搬到网络上,使得网络真实化、社会化,促进人与人、人与组织、人与社会之间的和谐发展。

(四)以用户需求为主导的潜在产品设计

网络社区的快速崛起,现已全面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线上线下的完美结合,使得人们的生活变得日益精彩。同时,网络社区也在人们广泛的参与和影响下,不断演变,不断改进,不断发展。为实现网络社区的全面发展,互联网企业应时刻关注用户不断变化的需求,以此深度挖掘网络社区的潜力,设计并开发出各种以用户需求为主导的潜在产品,为用户提供更加周到、贴心的服务,促进网络社区的可持续发展。

六、结论

本文通过案例分析,从产品整体概念视角,对网络社区进行了深入剖析及对比研究,构建了网络社区产品整体概念模型,并分析其发展趋势,为促进网络社区的健康、持续发展提出对策和建议。网络社区的产品整体概念的构建,不仅使互联网企业生产且经营的网络社区的产品内涵更加丰富和具体,而且为企业采取精准的营销管理工作提供了基础,特别是在企业不断创新和采取差异化策略赢得竞争优势中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作用。

参考文献:

1、王晓萍等.市场营销学[M].科学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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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黄华.中国社交网站(SNS)商业模式发展研究[D].上海师范大学,2010.

5、戴平安.论虚拟社区的现实问题[J].湖北社会科学,2010(6).

篇2

[中图分类号] G434 [文献标志码] A

[作者简介] 左璜(1980—),女,湖南涟源人。讲师,博士,主要从事网络化学习哲学、课程与教学基本理论研究。

互联网的诞生,开创了网络的新纪元,也开启了网络化学习的新天地。伴随着教育技术的文化变迁,网络化学习历经了从电子化学习(e-Learning/Education)、网络电子化学习(Networked e-Learning/Education)到网络化学习(Networked Learning)的流变。已有的网络化学习概念始终无法逃离认识论话语体系和摆脱科学与人文的二元论魔咒,亟待更新与发展。与此同时,借助“网络系统”这一技术媒介,潜藏在社会深处的“网络”关系实质开始显露,实体观念世界逐渐瓦解而重构为无数节点编织而成的网络关系本体世界。于是,引领文化前进的教育世界也开始震荡,阶层式的组织管理结构、线性的教学关系、权威式的教育话语系统……都在崩裂、溃散,而蕴涵着有无相生之道的新型“网络化学习”就在这种秩序与混沌的边缘中开始成形、生长。它承载着促进网络社会发展的文化需要,肩负着知识社会追求与实现民主化的时代使命,内涵在不断拓展。网络化学习自身的发展内在地要求我们去重构其概念,从而深化其发展。

一、网络化学习概念的历史嬗变及其批判

“网络化学习”的诞生与网络技术的发展是息息相关的。追随着技术及其文化发展的步伐,与教育教学理论和组织机构文化活动相交融,网络化学习演绎出从学习钟情技术到拥抱技术,再到与技术融合的精彩历程。它始终以实现理想的教育为价值追求,然而却因与生俱来的技术化基因而囿于主体与客体、人与物二分的思维模式,导致已有网络化学习概念始终束缚在认识论话语体系之中,难以有更大的发展。

(一)网络化学习概念的变迁

1. 电子化学习(e-Learning/Education):学习钟情于技术

随着因特网(Internet)的诞生,基于网络的学习方式(Internet/Web-Based Learning)迅速形成与发展,并同之前发展较为成熟的计算机辅助学习/教学(Computer-Assisted Learning/Instruction)以及远程教育(Distance Learning)结合,共同哺育起了电子化学习(e-Learning/Education)。

关于e-Learning的定义,众说纷纭,难成定论。归纳起来,大致存在两类观点:第一类观点主要从教育的立场出发,将“e-Learning”视为一种有别于传统学习的新兴学习方式。如2000年度的《美国教育部教育技术白皮书》中将“e-Learning”定义为一种受教育的方式,包括新的沟通机制和人与人之间的交互作用。[1]第二类主要观点是从技术的立场出发,将“e-Learning”看作技术在教育中的应用。比较典型的代表是:2005年,英国高等教育基金委员会给“e-Learning”的定义是:“在各种学习包括弹性学习和远程学习中运用技术,以及将信息通信技术(ICT)作为个体与群组之间交流与传播的工具,从而支持学生和促进学习管理。”[2]不管出于哪种立场,也不管将“e“看作是因特网还是电子化或数字化的符号代码,“e-Learning”所表征的只是技术与学习的初遇阶段,技术以高速、及时、方便交流等魅力点吸引着学习,以至于学习常常忘却自我的本真,努力去趋同技术,故有学者将此命名为“教育技术化“阶段。

可以说,当学习与网络技术初相遇时,网络化学习寄身于“电子化学习(e-Learning/Education)”这一隐喻上。它的基本特征表现为以Web1.0网络技术为平台,以集中式网络为组织结构。受技术工具论的影响,技术始终徘徊于学习世界的门外,且因技术的辉煌而导致的技术决定论立场,使得学习开始极力倾情于技术。于是,教育人士纷纷投身于学习技术的开发与设计之中,而所执的知识观、学习观与教育观却未见有本质上的变革,主要采用的学习方式依然是内容驱动的(Content-Driven)。在这样一种学习方式的支配下,学习资源所扮演的角色就是一系列知识和这些知识的潜在价值之间的媒介物。特朗坦(Trentin, G.)将此种方式描述为教育媒介中心式(如图1所示)。

图1 教育媒介中心式的电子化学习[3]

2.网络电子化学习(Networked e-Learning/Education):技术拥抱学习

随着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以“参与、展示和互动”为主要特征的第二代网络——“Web 2.0”诞生了。可以说,此前的Web 1.0仅仅是一个式媒介,而Web 2.0则是因特网技术应用以来的一次社会性变革。[4]此时,以扩充和传播信息为主、被动接受知识观占主导地位的电子化学习(e-Learning/Education)逐步转化为以信息的交流和互动为主、共同创建知识观占主导地位的网络电子化学习(Networked e-Learning/Education)。2002年,英国经济社会研究委员会(Economic & Social Research Council, ESRC)了一份高等教育的网络化学习宣言,其中将“Networked e-Learning”定义为借助信息通信技术,学习者可以与他人(包括其他学习者、教师、指导者、图书管理员以及技术助理等人)进行沟通,并共享丰富的信息资源这样一种学习情境和背景。在网络化学习中,学习者本人也是学习资源和各种信息的开发者。[5]可以看到,网络电子化学习(Networked e-Learning/Education)比电子化学习更强调互动,因而将“网络”这一根本性的社会性特征表现出来了。这一时期的网络化学习逐步迈向了“技术教育化”的阶段。

网络电子化学习(Networked e-Learning/Education)以Web2.0网络技术为平台,以非集中式网络为组织结构,支持和开发的学习方式已经开始转向用户驱动式(User-Driven)。在这种学习方式中,学习资源所扮演的角色则从媒介物演化为学习者个性化学习环境的组成部分,而学习者本人为自己创造合适的学习环境中主体角色得以凸显。特伦坦将这样一种网络化学习描述为学习者中心式(如图2所示)。

图2 学习者中心式的网络化电子学习[6]

可见,在学习寄情于技术后,技术很快便捕捉到了学习,尤其是社会性学习的特性,并迅速作出回应,以至于这一时期的网络化学习努力开发与拓展适合于社会性学习的技术与平台。与此同时,认知建构主义理论、情境学习理论等的提出,也促使了网络化学习开始将目光转向学习主体和主体间,发展起以协作、互动、自主为基本特征的新一代网络化学习形态。

3.网络化学习(Networked Learning):学习与技术融合

如果说Web 1.0是以门户网站为中心,Web 2.0是以个人为中心的话,那么Web 3.0则是以服务为旨归的第三代网络系统。Web 3.0不仅是服务导向的架构,更是智能化的。有专家宣称,Web 3.0将实现和拓展“语义网”的概念。[7]这就意味着,未来的计算机软件将能进行逻辑推理,真正实现智能人的身份。模块式网络应用以及不断发展的计算机图解计算能力将成为网络继续进化的核心技术动力。[8]基于这样的技术理念,比蒂(Beaty, L.)等人认为,之前强调网络关系性的Networked e-Learning是时候将“e”去掉了,因为“联通性”作为网络化学习特殊而重要的教育学特质是更为重要的。[9]字母“e”的舍去并非是要取消电子信息技术对教育的作用,而是希望能将大家偏向技术的注意力拉回教育学领域。正如比蒂等人所表明的,“网络化学习的概念更新不仅仅是因为以联通性和知识共建为基础的教育学,也是表达了一种寻找支持和提升网络质量机会的向往,当然也考虑到了关系性对话与批判性反思的重要性”。[10]

随着网络技术理念的发展,原初仅限于技术层面的网络化学习不断超越自身,牵动了内在于社会世界中的“网络”关系本质,从而催生了更深层面的网络化学习(Networked Learning)。它促使技术与学习(文化)走向相互融合创生的新阶段。技术与学者不再分离或对立,也不只是辩证关系,更多的是一种共谋关系。这个意义上的网络化学习以分布式网络为系统结构,强调知识的共建与共享,倡导网络协作式学习(Networked Collaborative Learning)。特伦坦对这样的网络化学习中所蕴含的新型师生关系进行了描述(如图3所示)。

图3 网络协作式的网络化学习[11]

事实上,这种以Web3.0技术为基础的网络化学习所持的学习本质观也在网络化。西蒙斯(Siemens, G.)曾指出,网络化学习中的“学习是建立网络的过程”。[12]与此同时,随着教育文化自身的不断发展,超越制度化的学校教育、“探索能够增加每个人的机遇的各种教育网络(Educational Webs)”[13]成为必然诉求。如果说,学校化教育是前工业主义和工业主义发展的时代产物,那么信息主义(后工业主义)发展的必然结果会是什么呢?新网络时代的文化与人整合存在的方式又将是什么呢?面对这些问题,已有的网络化学习概念显然有些难以驾驭,需要我们予以重构。

(二)网络化学习概念的批判

回望网络化学习的进化之路,网络技术在催促学习自身发生变革的同时,也不断更新自我以适应和紧跟学习文化的步伐。然而,深层审视,发现已有的网络化学习概念均未能摆脱认识论的桎梏,更没有逃离文化与技术的二元论魔咒。

1. 囿于认识论话语体系中

我们看到,不管是视网络化学习为一种有别于传统学习方式的新学习方式,抑或是一种智能化的学习工具,也不管是将它看作新的学习资源环境,还是教学关系世界的延展,终究都未能逃离认识论的话语体系。首先,作为“一种全新的学习方式”,[14]网络化学习本质上是一种采用新的技术工具、利用新的学习条件、改善教学关系,从而促进学习的另类途径而已。因而,无论网络(媒体)怎样变幻,它始终承载的是认识的对象,不管学习课件(网站)开发得多么方便、易操作,它仍旧是认识的工具,而这一切又都倚赖于认识主体的活动——学生的学习活动。如此看来,网络化学习本质上就是一种认识手段,一种智能的认识工具。其次,随着因特网的不断发展,已有的学习时空被虚拟世界所超越,从而使网络化学习发展为一种全新的学习资源环境。当它被视为学习资源环境时,它超越了仅作为学习方式或手段、工具或方法的层面,吸纳了信息技术、媒介素养等丰富的学习内容,拓展了已有的学习目标。即便如此,网络化学习依然是为学生的学习活动服务,最终指向于帮助学生达成学习目标,实现学习目的。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已有的网络化学习本质上并没有完全脱离认识论话语体系,只不过是从过去作为具体的认识方式转变成了为认识活动服务的资源环境。

2. 陷入技术文化二元困境中

不可否认,在当今时代,技术就像是一个神话,它帮助人们实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想,以至于整个教育世界都开始震荡!过去建立在单向度线性思维基础上的教育模式,在技术发展的推动下开始崩塌,进而发展起了以网络技术为基础的非线性学习方式,即网络化学习。再次回望网络化学习的发展历程不难发现,人们对它的认识被牢牢锁定在笛卡尔的魔咒之中,始终都无法逃离技术(科学)与学习(文化)的二元对立。首先,从以门户网站为中心的Web1.0到以个人为中心的Web2.0,再到以服务为目标的Web3.0,伴随着宽带有线接入技术到无线接入技术的发展,P2P、网格计算技术的出现,以及物联网的兴起,等等,网络化学习也在不断地进化。显然,技术在促进甚至决定着网络化学习的发展。于是,虚拟大学的兴起使得某些激进决定论者提出,未来的本土大学将由在线的网络化学习完全取代,保守一点的决定论者则提出,大学要想成功地将技术应用于教与学的话,那当前的实践还需要作更多的调整。[15]这样的技术价值观使得网络化学习的发展关注的焦点着力在学习技术(教育技术)的开发与应用上,却缺乏对学习目标、内容与方式的深刻反思,以至于在现实中常常出现“技术是很现代化的、学习则是十分传统的”这样的尴尬局面。其次,随着技术决定论其局限性的暴露,人们开始反思并调整对技术与学习关系的认识,转而将重心移至“学习”文化上。基于这样的认识,网络化学习就被定义为运用技术来支持与促进学生学习的活动。这一观念继续深化便易堕入技术“工具理性”的陷阱中。霍克海默(Horkheimer, M.)曾经指出,如果理性本身开始工具化,它便具有一种实质性,变得盲目,成为恋物和有魔力的实体,而不是理智性的经验。[16]在这种技术价值观的指引下,网络技术会被简化为一种实体工具。于是,网络化学习又开始回归学习活动本身,倡导走向学习技术化。然而,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就是,技术与网络正在重塑人的大脑,也在深刻地改变着社会。海德格尔(Heidegger, M.)也曾指出,某个特定时代,人与其说是利用技术,不如说是为技术所用。因而人本身成了技术体系的职员、附属、辅助,甚至是它的手段。[17]因此,对实体技术观或技术决定论的批判又滑向了其对立面,强调学习对技术的支配和绝对支配权。一言以蔽之,已有的网络化学习发展陷入在技术与学习(文化)这一钟摆运动之间,或致力于网络化学习技术的开发与应用上,或聚焦于网络化学习观念的更新与方式的变革上。

一方面,我们必须承认网络化学习在不断发展;另一方面,我们却又始终对源生的网络化学习眷恋不已,这是一种典型的文化悖论。对此,威斯勒(Wissler, C.)曾指出,“文化是由人类的反思性思维发展出来的积累性结构。”[18]基于这样的认识,作为一种特殊文化,“网络化学习”自身的发展与繁荣迫切需要我们予以反思,首要的是对其进行概念的重构。

二、网络化学习概念的词源考辨及其重构

随着技术与学习的不断融合,网络化学习不断超越作为手段的技术本身而发展为整合人、技术与文化的重要媒介。同时,随着网络与人们生活关系的日趋紧密,网络化学习已显示出逐步逃逸认识论话语体系而转向关注人们学习生命存在的本体论视域。一种本体论转向昭然可见。事实上,在网络化学习的深处还隐藏着一个基本的存在问题,那就是“只有在网络化学习中才存在的那个存在者的存在方式是什么?”尽管网络化学习的具体表征多种多样,英文表述包括“e-Learning”、“Networked e-Learning”、“Web-Based Learning”等,中文术语包括“电子化学习”、“数字化学习”、“虚拟学习”、“网络学习”等,不管是哪一种形式的表述,归根结底,它们都源自两个基本概念:网络(Network)和学习(Learning)。因此,对“网络”和“学习”的理解与阐释不同,使得“网络化学习”的涵义也会有所不同,进而“网络化学习”的所指亦随之变得愈来愈丰富。

(一)“网络”的词源考辨

当前,只要一提到网络,人们首先想到的是互联网(Internet)和万维网(WWW)。诚然,这些技术型网络是我们当前所熟悉并应用着的主要网络形态,但它们绝不是全部。“网络”概念的范畴并不限于互联网或万维网,它的含义更广、更深。

1. 词源考察

从词源学上讲,中文的“网络”一词来自于古汉语中的“网”,“网”、“络”同义,后复合成一个词。《说文解字》中分别将“ ”解释为“庖犧氏所结绳以田以渔也。……凡网之属皆从网。”[19]而释“ ”为“絮也。今人联络之言,盖本于此。……一曰麻未沤也。”[20]《现代汉语词典》把“网络”一词释为“①网状的东西;②指由许多互相交错的分支组成的系统……③由若干元件、器件或设施等组成的具有一定功能的系统。”[21]显然,这样的释义过于简单,也难以全面反映当代科技的成果,完全忽略“网络”概念演绎变化的历史。

而在英语中,“网络”有多个对应的词,按照通用义的外延大小依次为Net、Web、Internet和Network。其中,按照《牛津高阶英汉双解词典》的解释,Net作名词时表示网及各种网状物;作形容词表示净得的,纯的;而作动词时则指净赚或捕获等意。[22]显然,它离常用的网络概念涵义甚远。而Web本意指蛛网,后引申为网状物及错综复杂的事物或网络等,近年来用于指网页这一新事物。[23]可以看出,只能作为名词的Web要与目前所讨论的“网络”一词等同,也是很牵强的。至于专指互联网的Internet,仅仅能指代技术层面的网络的一种特殊类型。而“Network”的含义较之前三者都要更为宽广。它有三层意思,其一是作为名词,不仅指大家一般所认为的互联网,还指网状物以及非正式联通起来的人群或组;其二是作为及物动词,主要指的是连入网络或以网络的形式覆盖或联播;其三是作为不及物动词,表示的是正在网络化的过程。[24]进一步考察会发现,“Network”是一个组合词,由“Net”和“Work”组合而成,前者可指称一种新型网状结构,为我们描绘出一幅静态的社会文化图景,后者则指“活动”或“起作用”,是内含人类感性的物质活动与理性的认识活动的“实践”,它为我们揭示出动态的富有生命力的社会文化景象,二者相互交织形成了当前社会性世界的根本特性。由此可见,“网络(Network)”一词已然超越实体性名词的范畴而发展成为了系统性、文化性的概念。

2. 概念辨析

根据国内外已有研究成果,大致可以从三个层次来理解已有的“网络”概念:技术层次、社会文化层次和哲学层次。技术层次的“网络”(Network, Web, Internet)包括各种网状系统,例如交通网、通信网、传播网,等等。广义的“网络”主要包括计算机网络、卫星通信网络和电信通信网络;而狭义的“网络”则特指计算机网络。当前,狭义的“网络”更直接的就是指国际互联网(Internet)。

社会文化层面的“网络”,主要指的是以Cyber-Space、Cyber-Culture等为代表的社会关系与文化形式。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互联网或各种网络系统不仅仅是一种技术集合体,更包含着一整套新型的技术制度、文化形式以及价值观念,乃至改变了整个社会结构形态。因而,网络不仅仅是连接了技术,延伸了空间与时间,更重要的是连接了人类、社会与组织。它是人类社会结构分化与整合至现代的产物,它变革了已有的社会结构和系统。它是人们互相交流、经营生意和分享见解的地方,而绝非独立于人而存在的神秘的实体。[25]在社会文化层面的“网络”完全超越了技术层面的“网络”,进而全面变革时间、空间与社会结构,跨入社会互动和社会组织的纯文化模式之中。[26]

第三个层面则是哲学层次意义上的“网络”。事实上,已有不少学者开始立足于从哲学的高度来考察“网络”,如迈克尔·海姆(Michael, H.)探讨了虚拟实在的形而上学,马克·波斯特(Poster, M.)所研究的后结构主义与社会语境之信息方式,等等。这是“网络”在哲学层次上的第一层含义。此外,当代西方哲学的发展开始了“非实体主义”转向,从柏格森(Bergson, H.)的创造进化论、怀特海(Whitehead, A. N.)的过程哲学与有机体论到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此在,再到哈贝马斯(Habermas, J.)的交往行为理论,无不把矛头指向传统形而上学的实体主义,批判二元对立的思维方式。“非实体主义”将传统形而上学中附属于实体的关系、环境、场所颠倒为先于实体的存在,因而,关系成为了普遍存在的基础,而“网络”正是复杂关系的终极表征。相对而言,在中国哲学史上,“关系(‘连’)或许比实体更为基本。”[27]尤其在中国的古代哲学中,《周易》、道家和大乘佛学都蕴含着一种非实体主义精神,《易经》八卦完全可视为一个网络巨系统。总的来说,中西方哲学的发展都指向于回归关系,回归物质、信息、技术与人类的普遍联系,这就是“网络”在哲学层面的第二层含义。

当上升到形而上的层面来理解“网络”的本质时,拉图尔(Latour, B.)的事物为本哲学(Object-Oriented Philosophy)揭示了作为本体存在的“网络”。在拉图尔看来,事物的本质是一种内涵历史性与发展性的“关系质”,它用“行动者”概念来指称。所有的“行动者”都凝结在不断抗争、磋商、妥协以及温情关爱等形成的网络之中。一旦网络具有了实存性,它便拥有了时空。从空间维度来看,网络建构在自然与社会的混合本体论之上,它是异质关系的实在,是功能性的聚合体。从时间维度来看,网络则总是处于变形、转译与转换之中。通过转译,行动者与行动者联系并链接起来以形成更强大的网络。换言之,只有在关系中才能获得对网络的认识。事实上,当网络动起来时,就要求我们采用动态的视角去追踪行动者,因此,与其说网络“是某种需要被解释的东西”,“不如说它是帮助我们开展描述工作的一种工具。”[28]可以说,“网络”在哲学第三层面上的含义就是融本体、认识和方法为一体的整体主义“网络”概念。

(二)“学习”的词源考辨

尽管学习一词随着知识型社会的产生,在教育领域甚至社会领域中使用频率越来越高,但要给学习下一个统一而明确的定义却是相当困难,因为不同的哲学观、认识论取向乃至价值观念都会形成不同的学习观。可以说,在不同的时期,在不同的个体或群体那里,学习的定义都是不同的。

1. 词源考察

从词源学角度来考察,英语中的学习指涉Learn和Study这两个词。Learn (学)与Teach两词同源,派生自中古英语lernen,源自盎格鲁—撒克逊语的Leornian,词干lar,词根为Lore。Lore的原意为Learning或Teaching,现在则指所教内容,特别是指传统事实与信念。可见,Learn是与教学内容相联的。[29]另外,日耳曼语系中表示教学的词语,如德语的Lehren、荷兰语的Leeren和瑞典语的L?觟ra等,均与Learn的词源有着密切的关系。因而,学(Learn)与教(Teach)在词源上有密切联系。而Study,则源于古法语Estudie衍生的中古英语Studie。古法语的Estudie源于拉丁文名词Studium及其动词Studēre,其动词意义为渴望、学习,有尽心尽力地去学习和实践的意思,其名词的意义是知识的应用(Application to Learning)。因此今天,Study主要指涉一种具体的学习探究(Learning)活动,比如学习某个科目,某个具体的学习科目,在某个学科中进行一项研究等。[30]

在汉语中,“学习”包含着“学”、“习”与“学习”三个概念。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中将“学”释为“ ,觉悟也。兑命曰,学学半。其此之谓乎。按兑命上学字谓教,言教人乃益己之学半。教人谓之学者,学所以自觉,下之效也。教人所以觉人,上之施也。故古统谓之学也。”[31]由此可见,从词源上说,“学”与“教”同为“斅”。而“习”为“ ”,“数飞也。从羽。引申之义为习熟。”[32]与学之连用,应始出于《论语》:“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如此一来,词源的考察结果显示,“学”与“教”本是同源。

2. 概念辨析

随着学习文化的积累与发展,学习一词有着不同层面的指称。泛义上,学习指有机体即动物与人类的学习活动。广义上的学习则指人类的学习活动。狭义上,学习指在校学生不同阶段的学习,分为幼儿园学习、小学学习、中学学习、大学学习、研究生学习等。更为具观的层面上,学习则特指以某一特定内容为对象的学习活动。同时,从不同的学科视角对学习展开研究,其所获得的学习本质理解又是丰富多彩的。一般来说,大致可以从三个层次来理解“学习”的概念:个人认知的微观层次、社会文化的中观层次、生命存在的形而上层次。

首先,个人认知层次的“学习”主要交由心理学学科来展开研究。在这一微观层次,人们对学习本质的认识出现了“经验获得—行为变化说”、“信息加工说”、“功能说”、“认识说”、“活动说”、“求知说”、“效应说”和“内化说”等。[33]基本上,它沿着从外到内,从简单到复杂,从“行为主义”到“认知主义”再到“建构主义”的路线逐渐推进对“学习”本质的认识。当然,随着心理层面再往上推,生物学也能对学习展开研究。尤其是近年来,随着脑科学的飞速发展,揭开“人脑”之谜为学习的生理机制研究带来了新的曙光。

其次,社会文化层次的“学习”本质主要是在人类学以及文化学等学科视角上来进行考察。已有的人类学研究表明,“在日常生活实践中,没有一种特殊的‘学习’,只有根据文化背景的差异而不断变化的参与性实践活动;或者,换一种说法,即日常生活中的参与是在实践中改变理解的过程,即学习”。[34]这样一种对学习的认识是建立在如下基本假设之上的,“学习是在社会世界中的存在方式,而不是打算认识它的方式。学习者,如同观察者一样更为普遍地既投入到他们的学习与境中,也投入到这些与境得以产生的更广阔的社会世界中”。[35]总的来说,“学习的社会理论”(Social Theory of Learning),信奉“学习即社会参与”(Learning as Social Participation)的隐喻,认为学习就是主动参与社会群体的实践,并建构与实践共同体有关的身份(Identities)的历程。

最后,在哲学视域中,学习的多样性与丰富性得以彰显。“‘学习’的本质是人们在实践中自觉地不断地通过多种途径、手段、方法获取知识并内化为自身素质和能力的人的自我改造、发展、提高和完善的过程,是使人成为主体并不断增强主体性的过程。”[36]与人的主体性及其主体意识相联系,哲学意义上的“学习是人类自身再生产的社会实践活动”,“是人类个体和人类整体的自我意识与自我超越”。[37]当上升到形而上的层次来理解“学习”的本质时,拉图尔指出,在行动者网络理论的视野中,“任何变化,包括通过关系互动后出现的新观念、创新、行为变化、改革等等,并以盘根错节的各种网络得以表征,都是学习”。[38]因此,在本体意义上,学习不单单是个人的认知心理过程,也不是简单的社会成就,而是一种网络效应,是自然与社会要素网络化的结果。具体而言,哲学层面上的“学习”也包含着三个层面的含义:第一,作为一种特殊的存在形式,“学习”主要是围绕着“知识”而产生的各种力量关系编织的网络,是未来人与世界优化生命的基本形式,这是本体意义上的“学习”;第二,学习网络得以建构必须借助各行动者的转译,而这些转译的过程也是一种学习,它是认识论意义上的“学习”;第三,具体到围绕某一个体的知识创造、传播与消费过程来说,学习还是一种方法,它要求在行动者之间的合作与活动基础上来展开。

(三)“网络化学习”概念重构

基于上述对“网络”、“学习”两个基本概念的考察与分析,“网络化学习”所形成的丰富而立体式的内涵就开始若隐若现了。当然,“网络化学习”并非是“网络”与“学习”的简单相加或并列。必须说明的是,在《现代汉语词典》中,“化”加在名词或形容词之后构成动词,常用来表示促使某对象转变成某种性质或状态。[39]“网络化”除了包含着已有“网络”的含义之外,更为强调和突出“网络”的动态性、过程性与方法性。鉴于这样的认识,从上述的“网络”概念三层次以及“学习”概念三层次出发,“网络化学习”至少也包含着三个基本层次的含义。

首先,技术层面的“网络化学习”指的是通过“网络”展开的学习。在此,网络就是作为一种技术工具,用以促进学习,进而形成一种新兴的学习方式。由于“学习”又包含着至少三个层面的内涵,这一层面的“网络化学习”也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具体而言,在个体认知的层面,技术(包括网络)常常被视为一种认知工具,例如乔纳森(Jonassen, D. H.)在其编纂的《教育通信与技术研究手册》(Handbook of Research for Educational Communications and Technology)一书中,专章论述了计算机作为认知工具的理论与实践。[40]当然,将技术(网络)视为认知工具的还大有人在。一方面,它十分强调在学习过程中为学习者提供各种学习工具,“因而在学习系统的设计中,也更为注重网络作为认知工具的设计”。[41]另一方面,它深入学习个体的认知加工过程来研究技术所造成的影响,计算机、网络被视为学习者的思维工具从而促进其学习活动。在社会生活层面,网络技术就是一种促进学习者个体与个体、学习个体与群体以及学习群体与群体之间互动、交往与沟通的工具。基于此,目前的网络技术正努力朝着“促进个体社会往”的方向发展,由此也导致了传统的师生关系、生生关系的彻底颠覆,如贝蒂(Beaty, L.)与霍华德(Howard, J.)所指出的,网络化学习所带来的变革中,“最核心的莫过于师生关系本质及其角色与职责的变革”。[42]尤其是,虚拟社区的蓬勃发展,更体现了网络化在社会层面对学习的影响和作用。在形而上层面,技术(网络)则深入人们的观念之中,表征为工具理性的渗透与侵蚀,它能影响着学习者的行为方式、内容选择和价值定位,等等。在此,技术(网络)是价值中立的,而人则成为了主宰技术的主人,殊不知这也为技术反戈、控制人埋下了祸根。

篇3

一、传统维修模式存在的不足

对于各种类型的产品而言,维修性是产品在设计过程中的一个特有属性,尤其是一些较为复杂且精密的设备,只有确保它们的维修性,才能使产品的设计更加合理,也才能发挥出产品的最大使用价值。然而,在传统的维修模式中,对产品维修性的分析一般都是凭借物理样机来予以实现,这就导致了部分维修缺陷无法及时被发现,同时,维修性分析的自动化程度也远远不够,特别是对产品的定性分析,常常采用的都是手工方式,不但结果的准确性无法保障,而且耗时耗力,不利于工作效率的提高。此外,传统维修模式的工作过程归属于串行过程的范畴,这很难满足当前并行工程的要求,上述种种都造成了大量维修缺陷被带入到最终的产品当中,影响了产品的整体性能。为此,针对当前传统维修模式存在的不足,有必要探寻一种更加合理、有效的维修模式,这也是目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现如今,网络、电子等技术获得了长足发展和进步,在这一基础上产生出了大量先进的技术和方法,不仅如此,一些理论的提出也给维修模式的创新与发展提供了坚实的基础。在这样的背景下,本文基于网络、电子和精益理论提出一种全新的维修模式,下面就此展开详细论述。

二、基于网络的电子维修系统

长期以来,美国的制造业在全球占据着领导者的地位,为了进一步巩固地位,并抢占更多的市场,美国多所大学联合,并在国家科研基金和一些大企业的支持下,推行了一项新维修系统的计划。在电子时代到来的今天,维修的概念、模式和过程都发生了巨大变化,除了需要在产品设计过程中充分考虑其可维修性之外,维修与执行主体也正在从用户自行维修向供应商维修转变。目前,科学的进步和技术水平的不断提高,使得很多产品的科技含量都显著提升,如果这些高科技产品出现比较严重的故障问题,用户在没有技术支撑的前提下想要对其进行有效的维修难度较大,所以,产品制造与供应商应当能够为产品在全寿命周期内提供相应的维修技术与服务支持。在这一背景下,美国某大学的智能维修中心提出了一种基于网络的电子维修系统。该系统归属于智能系统的范畴,它以网络环境为载体,通过对产品使用期间运行状态的监测、诊断以及健康状况预测预报,来提高产品使用过程中的可靠性,并为产品提供维修服务。

(一)基于网络的电子维修技术优势

现阶段,随着电子商务的不断发展,使得诸多商务活动都可以借助互联网这一载体来完成,产品的制造、销售、使用以及维修服务也同样可以利用网络来予以实现。在网络当中,客户服务的性质发生了转变,其成为了一种增值服务,同时依托网络可以实行对部分产品的终身维修服务,从而实现了产品全寿命周期的管理与服务,这使得产品生产厂商以及一些服务公司逐渐成为产品的维修主体,他们通过开设自己的Web网页以及电子信息传输系统,并利用网络指导用户对产品的使用和产品维护,这不但延长了产品的使用寿命,而且还提升了产品的声誉。由于网络的普及程度越来越高,借助网络对各类产品的使用、维护等信息进行收集具有独特的优势,具体体现在速度快、实时性高、不受时间和地域限制等方面。而产品的生产制造厂商利用网络可以有效提高产品的服务质量,进而扩大市场占有率,有助于企业经济效益和市场竞争力的提升。

(二)维修系统功能实现的关键技术

基于网络的电子维修系统具备远程监测、故障诊断、运行状态预测、产品耗能分析与评估等功能。想要确保这些功能的实现,需要应用如下技术:其一,基于Web的远程监测、诊断及控制技术;其二,无限范围的通信与网络技术;其三,产品在线及智能嵌入的监控技术;其四,产品自我修复技术;其五,产品使用效能评估技术;其六,远程数据采集或数据挖掘技术。

三、精益概念下的维修模式研究

精益理论是在精益生产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可将其视作为精益生产的指导思想,将该理论应用于生产实际当中,可构建起完整的精益管理模式。而精益维修的概念则是美国MIT提出的,自这一概念提出之后,便获得了全世界的关注与重视。在当前的新形势下,市场竞争日趋激烈,用户对产品各方面性能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为了生产出用户满意的产品,精益生产理念成为工业企业的必然选择。由于受各方面因素的影响和制约,导致对精益生产理论的研究不够深入和具体,并且业界对该理论存在着不同的看法,但是有一点是非常明确的,即只有建立起一套可以面向全部行业的精益生产理论,才能进一步推动整个工业的发展和进步。大量的实践表明,精益生产这一理论适用于各个行业,在维修领域当中也同样适用。

(一)精益概念与精益过程分析

1.精益概念。在对大量相关资料进行研究后发现,精益概念主要是对生产过程中各种浪费现象的分析,具体包括以下几个方面的内容:

其一,多余生产的浪费,如过度生产等等;

其二 ,生产过程中各种等待造成的浪费,如零部件等待、人员等待以及作业等待;

其三,运输过程中的浪费,如产品、生产工具以及人员运输等等;

其四,处理过程中的浪费,具体是指各种原本不需要的处理过程;

其五,存储浪费,主要包括中间制品以及成品的浪费;

其六,废弃品的浪费,如废品和返工等等。

2.精益过程。比较典型的精益生产过程包括以下几方面内容:

其一,产品最高产量的确定;

其二,对产品的处理与流动过程进行详细描述;

其三,用可以达到的最短的生产时间对客户的实际要求进行计算;

其四,充分考虑加工设备最佳的布置规划方案;

其五,通过对以往客户的需要以及加工情况进行系统分析,并以此为基础对设备生产条件进行全面改善。

由上述分析可知,精益生产所追求的最终目标是尽善尽美,在不断降低生产成本和废品率的基础上,实现提升经济效益和零库存的目标。从精益生产的过程中可以看出,它所遵循的是团队协作与交流的原则,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消除浪费现象。与传统的粗放式生产模式相比,精益生产一般只需要50%的劳动力、投资成本和生产时间,便可以完成生产任务。为此,可将这一概念引入到产品维修当中,借此来提高维修效率、降低维修成本、缩短维修时间。

(二)基于精益概念的维修模式

将精益概念应用到产品的维修当中,首先要明确其能够为用户提供何种有价值的服务,并充分理解产品维修过程中的人流、信息流和作业流。在不断的实践中发现,对产品进行精益维修也需要进行必要的浪费分析,大体上可将精益维修中的浪费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等待、运输、库存、修正、不必要的处理、行动以及过度生产等等。针对上述浪费情况,可以采取相应的精益措施进行解决。一般情况下,精益维修的具体步骤为确定维持运作的设备数量、用户形成的价值、关键工序描述、作业细化、明确维修浪费范围、建立控制体系、实施可视化与标准化控制。

(三)精益维修中的关键技术

在精益维修过程中的关键技术主要有以下几类:推动式作业、可视化控制技术、预先配套计划、过失评估技术、5S工具、RCM等等。进一步细化后又包括维修工具的组织与管理、库存零部件的使用与管理以及机械设备的组织管理等等。精益维修充分体现出了维修系统的高效性,通过这种维修方式,不但能够提高经济效益,而且还能提高工作效率。

四、结论

总而言之,在当前的网络时代下,对维修提出了更高的要求,为了满足这一要求,各大生产厂商可以基于网络这一载体构建完善的电子维修系统。同时,可将精益概念引入到维修当中,借此来解决传统维修模式中存在的各种问题,从而提高维修效率、降低维修成本。

参考文献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