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2-06 10:16:56
绪论:一篇引人入胜的对新闻传播学的认识理解,需要建立在充分的资料搜集和文献研究之上。搜杂志网为您汇编了三篇范文,供您参考和学习。

作为一个相对独立的语汇或权利概念,新闻自由是在20世纪中后期明确提出来的。而在自由主义思想文化发展的历史之链上,洛克的历史地位已为学界所公认。马克思、恩格斯在谈到法国的自由思想时指出,法国革命时的“自由思想正是从英国输入法国的,洛克是这种自由思想的始祖”。洛克也因为其自由主义思想始祖的地位而载入史册。
洛克在其政治哲学著作《政府论》中的自由思想有两个鲜明的特点:一是把自由放到至高的地位。自由在洛克看来具有至上的价值,无论是在自然状态下还是在政治社会中,自由都是不容侵犯的。洛克认为,自由权是人们享有的不可剥夺的自然权利,是自然权利中最本质的内容,是人类追求的首要价值,保护和扩大自由是法律的目的。自由权利的提出为日后悄然崛起的新闻业注入活力,同时也为其艰难的步履增添了前进的勇气。自二十世纪新闻自由被鲜明地提出以来,世界新闻传播界为新闻自由的振臂高呼、摇旗呐喊一直在进行中。二是强调自由必须以守法为前提。洛克认为,人虽然生而享有自由的天然权利,但是,这种权利很不稳定,必须以国家的名誉制定法律,把自然的自由变为社会的自由,把自然权利变为有明文规定的法律权利。
透过新闻自由发展的阶段可以看到,新闻媒介、公民和政府三方共同需要新闻自由,但新闻自由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现实中可能由于种种原因危害新闻自由,因此,只有通过法律的制约和协调,才能使新闻自由得以实现。那么,洛克这个观点对之后新闻自由立法做了理论支撑。伴随新闻业发展进程的不断加快和深入,新闻自由概念的含混和不规范操作引发了诸多争论和弊端,为避免扼杀新闻自由和滥用自由两者间的恶性循环,世界各国普遍开始重视新闻自由的立法问题。
二、“交流”――人际间的传播
传播学中所使用的“传播”一词,是英语“communication”的对译词。现代英语“communication”新的含义,主要是在17世纪兴起的。洛克成为我们现在所理解的“交流”一词的首创者,他用这个词来描绘人们思想的共享。这是他的创新。洛克宣告,“语词”必须“服从交流的目的……这是话语和语言的目的”。在这里,他发明了“交流”一词,这是表达许多词义的一个新词。他的“交流”思想即使并非总是后继者的源泉,至少也成为许多后继者观念的典范。在他之后,贝克莱、休谟、梅斯梅尔、黑格尔、马克思等人对交流的思想进行了不同程度的理解和发展。
洛克的“交流”的观念融入了传播思想的历史中,经过300多年的发展,传播学的主要类型多达人内传播、人际传播、群体传播、组织传播和大众传播等五种,在这些传播类型中,无不渗透着“交流”的观点,而这个观点是所有传播发生的主要条件和目的。在传播学空前繁荣的今天,每当我们准备思考或谈论“交流”这个观念时,我们总会想起并提到洛克,因为他是“交流”一词的首创者。
三、语言符号――人类传播的工具
人类传播是一种交流和交换信息的行为,信息是符号和意义的统一体,符号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而意义则是信息的精神内容。在社会传播中,任何信息都携带着意义,而任何信息也都必须通过符号才能得到表达和传递。从广义上讲,语言、姿势、表情、服饰、表演和舞蹈等都可以被视为传播的媒介,因为是一种媒介都通过一条信道或各种信道传送符码。
从17世纪哲学的发展与转向来看,哲学之所以越来越关注语言问题,是因为任何思想都要用语言来表达,能否让语言有效地服务于认识论,是洛克这一时期的哲学家关注的重要问题。这一时期,对语言作出系统分析的哲学家当首推洛克。
1.语言――“知识的外壳”
洛克在其《人类理解论》中探求明白的、确定的知识,依靠对理性或观念的考察是不能获得的,还要转向对思想的外壳――语言的探讨。洛克把语言问题提高到了哲学高度,并与认识论的研究自觉地结合起来,为哲学认识论开辟了新的领域。在洛克看来,语词代表赋予其意义的观念,而不是世界上的事物。他认为知识受到含混的、无意义的语言形式的妨碍,这些词语给深入研究和高层思辨带来错误。可见,洛克认识到含糊混淆的语言是知识一大障碍。
在今天的信息传播中,语言作为人类最基本的符号体系,是信息的外在形式或物质载体,是信息表达和传播中不可或缺的一种基本要素,在整个社会传播系统中起着工具、桥梁的作用。尤其是大众传播时代,包括声音、语言和文字在内的语言符号体系,是传播媒介――报刊、电视、书籍、网络等的实质形式。通过语言符号,大众传播的信息才能像空气一样弥漫在我们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达到社会信息的共享,推动整个社会向前发展。
2.“伟大的渠道”――语言的功能
语言功能观在语言研究中非常重要,在传播学中的意义同样重大,因为我们可将语言基本上当做一种表达真假陈述的方法,即所指功能;或是作为一种用于传播思想的工具、传达信息的手段,即语言的观念功能。这两个功能在新闻报道、科学写作、法庭作证等方面非常重要。
语言不是诱惑的艺术,而是传送观念的手段。洛克强调,语言的认知功能比诗意功能和寒暄功能重要。成功的传送是洛克衡量语言功能的标准。“一个人说话时,他可能会让人听懂;说话的目的是让那些作为符号的声音把他的观念说清楚,让听话人听懂他的意思。”这个观点把语词当做意义的容器,就像身体是灵魂的容器一样,它使传播成为一个运输精神货物的渠道。实际上,洛克把语言叫做“伟大的渠道”。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在洛克时代,他已经认识到语言的功能,认为语言是使人类这种自然的社会动物之间的交流变得便利的一种工具。
2010年我国新闻传播学界颇为关注新传播技术的发展,学者们试图从科学技术的宏观角度,重新打量陪伴人类的传播媒介。传播媒介不是中性的、透明的和无价值标准的渠道,它的功能不仅是把信息从一个地方传到另一个地方。传播科技是有偏向的,某一种媒介形态往往与特定的文化联系在一起。理解媒介形态所代表的科学技术,不能局限于科技本身。在新媒体发展、媒介形态融合背景下,新闻传播学获得了超越单一媒介形态的研究视野。
因而,2010年我国新闻传播学界讨论了一个新话题,即“媒介即控制”。媒介的控制表现为一种理性的控制,形成无所不在的意识操纵。讨论中所要揭示的问题是:理性的控制是如何嵌入媒介的偏向和媒介环境之中的?体现为怎样的历史过程?如何成就了尼尔・波兹曼所说的“技术垄断”?人对媒介的控制与技术垄断的内在关联表现了怎样的权力运作方式?我们在何种层面上可以消解这种理性的控制,进而消解媒介的控制,形成平衡的、自由的媒介环境?无论如何,媒介即控制蕴涵的是技术理性的统治,这是一种反人性的统治。对此,真实的人文问题应当是:媒介在多大程度上能放给人类自由精神一条生路,能展现人与人的沟通与理解,能铺开通向道德自由的道路。
就具体的对于新媒体的使用而言,这年复旦大学《新闻大学》发表上海市民使用传播新技术的六项调查报告,显示了四方面的发现。第一,网络和手机的使用虽然相当普及,但采纳和利用的程度在市民当中分布不均,呈现出社会经济地位、性别、年龄组之间的“数字鸿沟”。第二,把新媒体作为一种交往中介或理财、娱乐的形态,显现与之相应的社会关联、社会活动的较多。第三,新媒体和传统媒体的使用,在不同程度上、以不同方式影响着人们的认同和对社会整合机制的看法,以及对社会阶层归属的感知;第四,上海市民的意见表达并不踊跃,但关注公共议题、具有表达意向的人,表达意见相对频繁,网民比非网民意见表达频繁,网络的使用强化了人们已有意见表达的倾向。
这些结果给学界提出了进一步研究的理论思路。它们包括:第一,媒体作为资源或“资本”具有与社会分层相对应的结构分布;第二,媒体在这个结构场景中,通过人们对其的使用,成为感知人的社会向心和离心力、感知自己所属社会阶层归属的重要手段;第三,新媒体与传统媒体在其共同构成的传播生态中,通过使用者的行为,相互补充但也相互抵触,渗入人们使用―满足的心理和社会需求的活动中。中介化成为新媒体技术环境下社会形塑过程的核心特征。因此,对于媒体公共性的衡量,最终得落实在媒体资源分布和媒体使用的结构上,是否实际体现公正、开放,以及个人和群体利益得到清晰认知和充分表达。
我国新闻传播学界面临的挑战
不仅过去的“新闻实务”得转变为“新闻与传播实务”(包含各种非新闻类信息的传播实务),而且以往以报纸实务为背景的采、写、编、评等,必须得适应新媒体的环境,整合为能够适用于各种媒介形态的新闻与非新闻类信息传播的实务。
在传播科技五光十色的变化面前,我国新闻传播学界把握住了“向前看”的视野。互联网和web2.0兴盛之际,已经把眼光投向未来的“物联网”和web3.0甚至N.0了。物联网即通过射频识别、红外感应器、全球定位系统、激光扫描器等信息传感设备,按约定的协议,把任何物品与互联网连接起来,进行信息交换和通讯。Web3.0的技术特征是:万物感知―智慧控制;物质世界与人类社会的全方位信息交互;人与物质世界的联接。一位研究者就此提问:
当客观世界自身具有了自我表达能力,而公众能够更为直接地感知客观世界的情态展现的时候,以新闻记者个人观察及新闻机构观察构成的公共传播的信息单元,是否将显露出巨大局限?当信息获取功能和信息分析功能更为强大的个人信息终端更加普及的时候,人们对于大众媒体的依赖会发生什么变化?公众还会像今天这样局限于对孤立事件有限形态的了解和在信息传播过程中所处的被动位置吗?”
曾经让新闻学拥有了更坚实的理论基础的传播学理论体系在今天也面临着信息通讯技术应用带来的震荡。经典传播学理论研究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播活动,各个学派已经从各个方面对它的理论体系进行着日益精美的建造。但是,面对信息通讯技术的突飞猛进,经典传播学研究本身已经直接面对突破自身局限的挑战:首先,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播活动仅仅是与人类相关的浩瀚的信息传播活动的组成部分之一,人与物质世界之间的信息交流无疑是深刻影响人类命运的更为丰富的信息传播活动。其次,即使是人与人之间的信息传播活动,在其形态、结构、渠道、手段、目标各个方面也都受到物质世界、客观环境的深刻影响与制约。
我国一些关于新闻学的研究话题,正在被“整合”为传播学的话题,最为典型的是传播真实问题。在新媒体及数字化的条件下,原来的真实与虚拟的理解与界说,已经缺乏解释力了。这种情形要求新闻传播学者思考虚拟世界与真实世界的关系:现在的人总是生活在现实与虚拟两种世界之中。然而网络等新媒体颠覆了这种认识,虚拟≠0,网上的聊天和信息传递,虽然不是物理符号的在场,但就信息与情感的交流而言,并不比现实生活缺少实在与真实。虚拟与现实越来越交织在一起,已经构成了互为因果的真实关系。它改变着传统的真实理念,而且改变着对真实的理解。
于是,“虚拟真实”的概念得以挑战传统的现实真实。在虚拟真实中人们可以与储存数据和消息的环境互动,所有的信息都被“真实”地呈现。在虚拟技术的帮助下,可以创造全新的信息环境,并在其中获得新的体验与能力。在这种情形下,网络传播时代的信息、信息环境真实问题,需要得到理论上的重新阐发。
也正是新媒体的环境,带来了新的问题,促使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得以跳出传统的研究范式,综合传播学经验―功能主义学派、结构主义―权力学派的观点,以人文的思路来质疑这个新环境。2010年11月6日,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院庆55周年的研讨会上,有学者借用尼尔・波兹曼的思路提出了如下的四个问题:
“一种媒介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理性思维的应用和发展? 媒介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民主进程的发展? 新媒体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使人获得更多有意义的信息?新媒体在多大程度上提高或减弱了人类的道义感,提高或减弱了我们向善的能力?其中波兹曼对于第三个问题的回答是,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人类执着地追求快速提供信息的机器,结果,我们被淹没在信息的大海里,新媒体让我们的国家成为信息垃圾堆放场。”①
一些新闻传播学界人士已经认识到,在讨论新媒体的众声喧哗中,需要批判的视野。对于媒体融合等媒介科技的变革,学术研究关注点不宜仅仅集中于媒介内部以及技术本身,而要将这种变化放在一个宽阔的社会文化历史背景中去考察、阐发。“技术垄断文化,文化向技术投降”,这种可能的结果需要学界向社会发出警告。技术与人类的关系具有两面性,亦敌亦友,如果仅仅从技术,从传媒业的角度去理解媒介科技的变革,新闻传播学的学术视野以及研究水平将会有极大的局限性。正是在新闻传播学从分化到整合过程中,我国学者获得了这种较为清醒的认识。
对我国新闻传播学研究方法论的思考
当前中国媒介技术的迅猛变革,以及由此激发出的民众、社会的巨大能量,是世界其他国家罕见的;关于媒介技术、媒体融合,我国从来不缺乏中国经验,在新媒体实践和研究方面,我国的学界与世界同行基本处于同一起跑线上。丰富的中国经验可能催生出中国新闻传播学者的创新能力。
2010年内,一些传统的新闻学研究话题与传播学研究的方法相结合,得出了较新的论点,例如中国人民大学《国际新闻界》的特稿文章《媒介接触时间考察的新范式:研究框架的建构逻辑》,便是典型。该文深化了“媒介接触时间”这个新闻学的话题,作者们同时着眼于量和质两个层面,立足于以人为本的分析路线,并在全媒体生态的大背景下,以时钟时间和社会时间相结合的方式来描摹受众的媒介接触图景,通过日记法来同步展现人在时间序列上的行为空间、物理空间和心理空间,并通过问卷调查法在社会阶层、生活方式、媒介素养、媒介印象四个维度上对受众特征进行深度把握。
传媒学研究在中国已经发展到了进行微观的认知神经传播的研究(使用眼动仪来观察测量人在接受信息瞬间的变化)。2010年,由中国人民大学传播与认知科学实验室完成的论文《媒介即信息:一项基于MMN的实证研究》,采用的便是这种方法。该文通过眼动仪,证实纸质报纸和电纸书报纸在脑认知机制上的差异及不同特点。这是我国新闻传播学界采用其他学科研究方法的一次尝试。这项实验表明,纸质报纸需要调动更多的人脑机制参与;而电纸书报纸调动人脑的程度相对小些。实验同时证实,人们利用纸质报纸和利用电纸书报纸阅读内容时存在认知方式上的明显差异,电纸书报纸的认知发生更加全面均衡。
这在方法论上是一种创新,也是一种对人文―历史―哲学思维的技术挑战。换一种角度看,人的精神活动能这样被机械地研究吗?唯一会思想的高级动物,在自己创造的技术设备下变成了可以被精确测量的物,但人不是无机的物。
目前我国新闻传播学界对于科学方法论兴趣盎然,这是一种学术发展的好现象。时刻需要提醒的是:防止单纯使用源于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而忽略了人文―历史―哲学的理性思维。我国的新闻学研究由于历史的原因,缺乏人文―哲学―历史思维的传统,在经历了长期政治化浸润之后,很快转入传播学“科学方法论”的窠臼,相对原来的政治化思维来说,是一种进步。但是,目前工科思维对人文―社科(包括新闻传播学)形成了压倒性的强大影响,已经显露出学术研究的机械和无深度。因而要具备这样的基本认识:无论“科学方法论”名下的各种方法如何新颖并在实证方面显得有效,人文―历史―哲学的逻辑分析比单纯的量化分析更显示人的思维特性。
在这方面,新闻传播学科内已有一些论文指出了这类问题。一位作者写道:“多数研究者考虑得更多地是用最容易操作的实证研究方法这一支付手段来获得更多的课题经费、社会地位、学术地位而不是自己的学术责任―理论创新。……不管有没有必要,几乎所有的课题论证都要写上那么一点实证研究方法的设计;也正是因为如此,研究者们拿出来的大量课题成果大都可以看作是社会调查加对策报告,这些在方法论上有严重缺陷的报告不但对于理论没有贡献,而且对于实践也没有指导作用。”“随着科学理性压倒性的胜利,在与传播学术有关的各种社会力量之间,数据成了社会稀缺资源,似乎谁都需要数据,似乎只有数据才能代表科学……我们的学术期刊也需要实证研究,因为它不仅能够看上去符合学科发展的主流,也意味着期刊的影响因子会得到保障等等。这些社会因素的共同作用使实证研究的交换功能日渐显著,在中国迅速完成了货币化的历史进程。”②
鉴于此,新闻传播学在研究方法上的整合方向,除了证实研究的量化分析与质化分析的结合外,更为长远的整合,应该是人文―历史―哲学的思维方式与“科学方法论”的思维方式的结合。我国新闻传播学的研究,在方法论上需要适当回归人文―历史―哲学的思维方式。(作者为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教授、博导)
博士生教育是当代国际上公认的正规高等教育的最高层次。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和数量是衡量一个国家高等教育发达程度和文化科学发展水平及其潜力的一个重要标志;它不仅关涉一个国家人才培养的整体质量,而且影响到一个国家科学创新能力的储备与民族文化的传承,以及与之相关的学术声誉与民族形象。
我国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生教育始于1985年。该年,中国人民大学、复旦大学开始招收第一批新闻学博士生。直到上个世纪末,我国先后有人民大学、复旦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武汉大学等四所高校和中国社科院拥有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共设置了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5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3 个。在这15 年间,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一直在稳步发展,培养了一批活跃在新闻传播学术界的出色人才,产生了一批优秀的学术成果,同时也积累了一定的新闻传播顶尖人才的培养经验。进入新世纪后,在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快速发展、且重点建设研究型新闻传播学教育体系的要求在许多高校日益高涨的形势下,经过国务院学位委员会新闻传播学科评议组的两次评审,又先后有清华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北京大学、四川大学、南京师范大学、暨南大学、浙江大学、上海大学、厦门大学和解放军政治学院等十所高校获得了新闻传播学科的博士学位授予权,新增设新闻学博士学位授予点6个,传播学博士学位授予点7个。应该说,经过这两次评审,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有了一次整体规模的推进,打造了一个更宽广的高层次新闻传播人才的培养平台,形成了竞争与合作的整体态势;对于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来说,这可谓是一次大的“跃进”。
然而,毋庸置疑的是,量的增长、规模的扩大并不必然带来新闻传播博士生教育质的提升。尤其是在今天全国高校新闻传播教育整体规模迅速扩张的背景下,更应该冷静地对其最高阶段博士生教育进行审慎规划、科学布局和系统建构,将其作为一个关系新闻传播学长远发展的大计,进行具有战略性和基于科学发展观的探讨。
一、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存在的主要问题
我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20 来年历史与其他学科相比时间并不长,因此,一直是处于摸索和尝试阶段;加之近些年来,随着教育环境的急剧变化以及教育目标及体系的不断调整,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发展的同时,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首先,对博士生教育的目标定位不够明确。如前所述,博士生教育是正规高校教育的最高层次。这一层次的教育是将一个学科的知识体系与学科方法进行综合性地传授和深入地积淀,并培养学生站在学科前沿和尖端,通过具有创新性和开拓性的研究以产生具有学术性和实践性的成果的过程。这一具有普遍性的指导原则,应用于不同学科,就需要针对本学科发展的要求和现状,对自身的目标定位作出准确而清晰的界定。众所周知,相对于其他人文社会科学,新闻传播学科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它深深植根于人类对新闻传播业的需要和理解之中[ 1 ] ;它既融合其他学科的知识和理论,又与实践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也正因为这一“独特性”,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在开创时,还曾一度被认为没有必要,也被质疑到底要培养什么样的人才。这正说明了中国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面临的定位问题。传统上认为,博士学位是精英性、研究性学位,是为从事学术工作或一些领域的应用研究工作做准备的。然而多年来,有为数不少的新闻传播学博士实际上主要从事一般的教学工作和新闻传播实务工作,而在自己的专业方面做的研究工作并不多。特别是近些年来,随着众多业界人士纷纷攻读博士学位,博士学位的传统目的(为研究进行训练)和实际用途日渐分离,已是不争的事实。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究竟应该培养什么样的人才? 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的专业化究竟如何体现? 新闻传播学博士生的社会美誉度怎样? 如何将博士生教育与新闻传播界的整体发展相联系? 对这些问题,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理应作出系统的、建制化的回答。
第二,博士生教育模式尚不够清晰和稳定。与博士生培养目标定位的不确定相应的是,新闻传播学的博士生的培养模式还缺乏科学和深入的界定。目前一些新闻传播院校的博士生培养方案基本上沿袭其他学科的模式,缺少对新闻传播学科特点,以及学科需要掌握的知识及方法的全面探讨,因此难以制定出针对自己学科特点的人才培养方案。如博士生的入学门槛应该如何设定,是重在考察其学识和科研能力,还是重在考察其一般专业知识和外语水准? 博士生学习期间应该掌握什么样的知识体系和方法论,应该开设哪些必需的课程? 博士生的课程学习与学位论文怎样衔接? 博士生教育应该采取欧洲式的教授与学生一对一式的传授方式,还是采取像美国博士生培养中的集体培养方式,或者采取其他科学有效的方式? 博士生要不要实行淘汰制,如何淘汰? 在明晰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时,对这些问题必须作出科学的回应。但遗憾的是,由于经验的不足,认识上的错位,加之我国教育制度安排上的原因,致使一些高校的新闻传播学博士生教育模式存在着比较严重的随意性和不规范的现象。比如,一些很有科研素养和潜质的考生,仅仅因为“英语差分”便被拒之博士候选人门外。再如,有的院校对博士生教育规定课程的学习重视不够,课程如何设置、教师如何教、学生如何学,都无“一定之规”,结果课程学习往往未能达到帮助学生获得从事研究工作、准备学位论文所必需的宽广深厚的学科知识基础的效果。还有,博士学位论文开题之前的资格考试或综合性考试应该如何“把好关”,有的院校也无明确的要求和规则,结果造成在培养过程中对博士生的学习效果和质量缺乏“刚性”的制约和监督机制,博士生只要进了“门”一般都能拿到博士学位。[ ]
第三,一定程度的浮躁之风对博士生教育造成不良影响。这一方面表现在近些年随着招生规模急剧扩张,师生比例失调,师少生多,导师投入到每个学生身上的时间和精力减少,学术互动和交流受到影响,博士生教育的质量呈现出下滑之趋。另一方面表现在培养目标上,不是注重鼓励博士生具有扎实深厚的理论功底、宽广的学术视野和熟练到位的研究方法,而是以数量等硬指标为指针,使得学生在学习期间将凑足文章的发表数当作主要学习内容。再一方面还表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把关上不严,由于每年毕业生数量增加,在开题、答辩等环节,对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有所下降;加之学风不正,道德失范,致使弄虚作假,剽窃等现象在博士学位论文中也时有发生。
第四,博士生教育缺乏学术创新性和创造性。博士生教育的价值在于培养具有创造性的人才,产生具有创造性的智力成果。因此,检验博士生教育成效的主要标准,应该体现在博士学位论文的水平上。学位论文是博士生教育计划的核心要素,必须是进行创造性的研究,以对学科的建设与发展有独特的贡献。然而,实事求是地说,目前有些高校对此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和高度的重视。其具体表现是:一些博士论文的选题或过于陈旧,或过于空泛,或流于琐碎,或流于炒作,而不能把握当前学术前沿,参与学术对话;一些博士论文的前期资料积累不够扎实,因此不能针对最具价值的切入点进行广泛而深入地探讨,论述流于粗放;一些博士生对所需了解的相关领域的知识涉猎不广,基础不牢,因此在论文撰写过程中常常捉襟见肘,理论和方法运用不能做到娴熟有秩;一些博士生在批判性、创造性等方面的训练不够,造成思想的力度和对相关问题的挖掘和解决不力。这些都造成了一些论文成为资料的简单梳理,即使有的选题具有新意,但由于研究功力不足,无法创造出具有创新性和学术价值的研究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