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时间:2023-10-13 15:37:37
绪论:一篇引人入胜的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需要建立在充分的资料搜集和文献研究之上。搜杂志网为您汇编了三篇范文,供您参考和学习。
国内目前的学科分类、文献分类法或百科全书大多将教育学划归到人文社会科学。我国2009年颁布的《学科分类与代码》也将教育学列入人文与社会科学类。大陆使用的文献分类法《中国图书馆分类法》(第五版)虽将教育列入社会科学,但如上文所述,此处的社会科学指“除哲学外的社会科学与人文学科的所有内容”,其范畴接近于“人文社会科学”。
(二)教育学属于人文科学
肖丽认为,教育的本质在于促进人的社会化;教育学即育人之学,培养人是教育学的立足点,人是教育学的研究对象和核心问题,教育学是真正的人文之学[9]。张楚廷则从教育的特性、功能与使命、教育学研究什么、最早的教育学著作写些什么、怎样看待教育的社会性、怎样看待教育也是社会活动这一事实等五个方面来阐述自己的观点:以人为出发点,又以关于人的哲学为理论基础,并归结到人自身的发展,最终归结出教育学属于人文科学,是经典的、正式的人文科学学科[10,11]。
(三)教育学属于综合科学
王洪才认为教育学不能尽数归属于人文科学,教育学归属于人学并非归属于人文科学的充分条件;并在考察了教育学属性的内在向度(即研究教育活动对人的身心发展的价值)、外在向度(即研究教育活动对群体或社会发展的意义)以及教育社会化与教育功利化趋向后,得出教育学是一门综合科学的论断[12]。
(四)教育学属于哲学
笔者并未获得直接的文献例证,只是从王洪才[13]的论文中得出此观点。王教授在文中提到:“就教育学发展而言,我们急需建立自己的教育哲学,从而使教育活动摆脱价值混乱的状态。这也是我国教育学界倾向于把教育学归入哲学研究范畴的原因,也是中国教育学派诞生的条件。因为只有从哲学角度思考教育,才能为教育行动制定一个明晰的方案”。
(五)教育学属于独立学科
李政涛认为应从二元对立的传统学科分类模式中分离出来,充满自信地将教育学视为独立于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之外的第三种科学[14]。王建华则提出教育学要力求超越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像地理学一样,需要相关学科的加入,综合相关学科的结论,但教育学本身作为学科仍保持独立,其学科独立性不应受相关学科介入的影响[15]。
(六)教育学属于应用科学
袁曦临则建议将经济学、政治学、社会学、法学、心理学归入社会科学,哲学、宗教、历史、语言学/文学、艺术归入人文学科,教育学、体育、服务学归入到应用科学,其目的是为了区分基础性学科与应用性学科在科研产出、教育目标以及社会效用等方面的显著差别[16]。以上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教育学的学科归属问题作了精辟的论述,促进和加深了学术界对该问题的思考。笔者以为,总体来看,社会科学派以及人文社会科学派仍为主流,二者难分伯仲;综合科学派似可引领教育学学科的未来,但也有学者认为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无助于人们去分析不同学科的属性[17];人文学科派则旨在促使教育学研究反思,但难免会让人产生矫枉过正之嫌[18];哲学学派似乎将教育学类同于教育哲学,有以偏概全之嫌;独立科学派尚需更具说服力的材料支撑;应用科学派采取了不同的分类方法,规避了争论,其观点能否让学界接受,尚需观察。
二、笔者观点
(一)教育学产生于人文学科
要溯及教育学的源流,必须了解该词的出处及含义。通常认为,教育学(padagogia)一词在古希腊已出现[19],再往前追溯,则来源于“pedagogo”,指“主人家的侍者”,即领着主人的孩子去上学的人,这部分人后来承担了对孩子的公民教育和道德教育的职责,具有了教育者的含义。而人文学科一词(thehumanities)源自于拉丁文humanitas,而后者本身是一个更古老的希腊概念“paideia”的罗马翻版,而“paideia”包含了“人性”与“教化”的双重意蕴,它不仅指“教育”或“教养”,而且还表示“养育”、“讲授”、“矫正”和“品格塑造”等含义,相当于我们今天的“文化”、“教育”的概念,而今天的“教育”(pada-gogy,pedagogics)即源出于此[20]。由此我们可以发现,“教育学”与“人文学科”从概念的起源来看,可以说是密切相关甚至是同源的。但“教育学”与“人文学科”一词的起源密切相关只能说明人类的教育活动与教育思想的起源很早且教育内容与人文学科密切相关,我们并不能简单地做出“教育学产生于人文学科”的判断。关于教育学的产生,我国2001版的《辞海》以1632年捷克教育学家夸美纽斯的《大教学论》为教育学学科产生标志,以1806年德国教育学家赫尔巴特的《普通教育学》的发表为独立学科形成的标志。在《社会科学导论》这一美国大学广泛使用的社会科学教科书中,作者绘制了一幅名为“知识概览”的知识历史轨迹图谱,如图1所示。借用此图与上文,我们可以判断出,教育思想与教育活动,在“文艺复兴”之前是作为“艺术与人文”或更笼统地称为“哲学”的部分内容的。“文艺复兴”期间产生了教育学学科,从夸美纽斯的《大教学论》蕴含的精神分析,这时的教育学只能归属于人文学科。而赫尔巴特的代表作《普通教育学》及其它教育专著,对教育的理论性论述均是将教育学建立在逻辑方法论之上的。也就是说,教育学建立的基础和准则是在逻辑思维的证明之上,而不是经验证明之上的。在这种意义上来说,其方法是理性思辨的,是哲学的[21]。因而也只能归属于人文学科。
(二)教育学主要发展于社会科学
但我们也应该认识到,教育学随后的发展,尤其是在经历了从教育学到教育科学的蜕变之后,教育学的学科属性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在这里笔者借用黄志成教授归纳的教育学的三次分解过程来阐述[22]。如表1所示。上已述及,最初的教育学从研究内容和方法上分析,属人文学科。而教育学的第一次分解主要来自赫尔巴特的弟子对其著作的解读,并随之产生了新的独立的领域———“教学论”,其人文学科性质并未改变。直到第二次分解时,由于实验教育学派的产生,使教育学产生了明显的转向—试图用科学的方法来关注教育知识[23]。可以说,这一时期是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并立时期。教育学的第三次分解则更为复杂。一方面,由于社会科学、自然科学以及人文学科的发展,其研究成果直接影响到教育学研究的视野、方法论、研究内容或主题等,使教育学研究内容向纵深发展[24]。另一方面,不同学科有关教育的研究如教育哲学、教育史学、教育心理学、教育社会学、教育经济学、教育生态学、教育统计学等学科的发展,导致了“EducationSciences”这一复数形式的“教育科学”的产生,从而在形式上成了所有有关教育的学科的总称。它蕴涵的观念是:教育科学是大量社会学科,还包括某些自然学科应用于教育领域而形成的,它们绝大多数以教育现象为对象;在方法上博采众家,其发展以这些学科的发展为前提[25]。因此,可以说,教育学主要发展于社会科学。
(三)教育科学将会走向综合科学
什么是综合科学?《社会科学交叉科学学科辞典》中是这样定义综合科学的:它是以特定的自然客体或社会运动为研究对象,运用多学科的理论和方法,从各个角度进行综合性研究的学科。教育科学现在是否已然成为综合科学?从其知识体系来看,教育科学中既包含了教育哲学、教育伦理学等人文学科内容,也含有教育生理学、教育生物学等自然科学内容,当然还有教育社会学、教育经济学、教育法学等更多的社会科学内容,称为综合科学也是合理的。但从目前的发展情况来看,其自然科学的比重还较低,各分支学科之间的联系也不够紧密,称为综合科学似乎还为时尚早。不过,随着20世纪90年代学习科学的兴起,尤其是认知神经科学的不断探索与发展,将使得教育科学的综合性“成色”更为显著。因此,笔者以为,教育学或许正处于转型期,终将走向综合科学。
三、新的知识环境需要不同的视角
(一)社会科学与人文学科难以完全驳离
诚然,从自然客体到社会形态,再到人的精神文化领域,形成了人类认识世界的客观化过程,形成的自然、社会与人文三大科学类别构成了人类知识图谱的主体[26]。但我们也必须看到,社会科学与人文学科已难以完全区分[27]。我们往往很难知道一门社会科学在哪里结束,另一门又从何开始。不仅各门社会科学之间相互关联,而且社会科学作为一个整体,也与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相关[28]。另一方面,人文学科需要社会科学理论及研究方法拓展视野与加深认识。在社会科学研究基础上的人文反思和逻辑总结,比单纯的人文思考更有意义,更有利于人文学科向纵深发展。再者,社会科学需要来自人文学科蕴含精神的指引。对于每一学科,人文思想、精神与关怀都是不可或缺的,对其长期良性发展非常重要。克兰就认为,没有一门学科可被排除在人文学科的方法与技艺的调查研究范围之外。数学和自然科学、社会学、心理学等等,都有其历史、语言和文献以及基本哲学规律,这些可以应用人文学科一般技艺和方法加以讨论和分析[29]。张楚廷教授等学者正是基于此,提出了教育学属于人文科学的论断。但我们不能就此认为整个学科的学科属性均应定义为人文学科。同理,在斥责教育科学的社会科学走向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异化作用时,我们不能就此全面否定社会科学研究的意义及其具体内容。回归人的教育,也并不意味着其学科属性应该定义为人文学科,而是说在研究的取向上应以人文精神所追求的目标为导引,就如同许多学科也需要哲学的导引,但不能因此将它们全划为哲学。医学在许多分类体系中均被定义为自然科学,但其研究对象是人,因而也不可避免地带有一定的人文属性,如医学伦理学、医学史等。但我们不能说医学属于人文学科,因其研究内容的主体部分还是自然科学。从表1亦可见,教育学的人文学科属性从开始的统领地位逐渐减弱,但从未真正完全离开过。另一方面,教育学学科属性的“主要成分”为社会科学在当前理论与实践界已成为主流意识,也是不争之事实。
(二)学科思维妨碍发展
从现实的角度出发,尽管我们在认识某些复杂问题时经常对其作降维法等技术处理,以使其主要因素清晰显现。但如同《21世纪学习的革命》中所描述的,现实生活中的问题是复杂的、具体的,可能涵盖多个学科,从不同学科的角度出发得出的结论大相径庭。因此,单一的学科思维不利于问题的解决,甚至有碍创造性和洞察力的发展[30]。以单一学科视角和观点来看待一门科学,难免产生“管中窥豹”之憾,不利于学科的发展。学科属性的界定,一方面,需要看其总体研究趋向;另一方面,必须认识到,学科融合与交叉已经成为当今学科发展的常态。
作者简介:王灵芝(1987-),女,山西介休人,中南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硕士研究生。(湖南 长沙 410083)
中图分类号:G64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7-0079(2013)05-0126-02
自然、社会、人文三大学科体系中,人文学科是人类的心灵之学,是人类精神的表达者和守护者。儒家先师孔子、孟子、朱子是人文学科教师的典范。因此,具体分析人文教师的特点及类型有助于显现人文教育的睿智性、性灵性和人文性。
一、人文学科研究的视野
1.人文学科、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三者间的关系
(1)人文学科与自然科学。两者的关系可以简略概括为:一是对立。因研究领域不同,人文学科和自然科学截然不同。狄尔泰认为:“人文科学研究的是人的活动,而自然科学研究的主题是自然现象。”[1]二是融合。从科学的整体性和统一性出发,人文学科和自然科学相互交融。马克思曾说,“自然科学往后将包括关于人的科学,正像关于人的科学包括自然科学一样,这将是一门科学”。[2]
(2)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一是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一般一起使用,并不做严格区分。如美国国会在建立国家人文学科捐赠基金时采用的定义是:“人文学科包括(但不限于)下列学科:现代语言和古典语言、语言学、文学、历史学、法学、哲学、考古学、艺术史、艺术理论和艺术实践,以及含有人道主义内容并运用人道主义的方法进行研究的社会科学。”[3]在我国,无论是学术领域(如学科分类体制),还是非学术场合(如图书分类标志)都有一种约定俗成的提法,即“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合二为一,统称“人文社会科学”。二是人文学科和社会科学是相互独立的学科,但二者并不对立,而是互为补充,相互渗透。如美国学者伯纳德·巴伯认为,“社会科学主要关心分析、预见和控制行为与价值;人文科学则主要关心综合与欣赏……社会科学可以提出对人类行为系统的、实在的新理解;而人文科学有时则可以提供能预见社会科学未来进程的真知灼见。”[4]
2.人文学科的特点
人文学科具有独特的研究对象。人文学科研究人本身,当然这个人并不是“个体的人”,而是“活生生的个人”,是“作为主体的人”。叶郎认为,“人文学科的研究对象是人的精神世界和文化世界(也就是意义世界和价值世界),人文学科总是致力于设立一种理想人格的目标或典范,引导人们思考人生的意义和价值,追求人的完美化。”[5]我国学者认为,人文学科的对象是“人文世界”。人文世界并不是一个实在的世界,而是个人的精神世界与文化世界的统一,具有精神性、意义性和价值性的特征。[6]
人文学科具有独特的研究方法。“人文研究有主体化和感性化的特点。”[7]它尊重人的主体性人格,把人视为有情感的生命存在。当然,人文研究也采用科学方法,如实证方法、统计方法、逻辑方法等,但更强调主客体情感的交融过程。在研究中,人文学者带有强烈的感彩,其研究过程和研究结果受个人感受与性格个性因素的影响很大。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人文学科是以人的价值和精神追求为研究对象,强调研究方法的主体化和感性化,其学科群是以文学、史学、哲学为基础,同时包括由这三个科目所衍生出来的其他科目,如美学、宗教学、伦理学、文艺学等。
二、大学人文学科教师的内涵
人文学科教师最突出的特点就是要有人文素养。人文素养包括人文知识、人文精神和人文情怀三方面,即“教师要积累相当的古典文化知识,关注人的存在、价值、尊严及发展,重视德性修养,尊重多元文化价值。”[8]除此之外,教师还要有稳定的精神品质。概括而言,大学人文学科教师应具有以下特点:
1.具备广阔的人文视野
人文学科教师要涉猎文学、史学、哲学、美学、伦理学和社会学等人类各方面知识。正如学者黄万盛所言,“人文教师要精通哲学,掌握人类的睿智,探索存在的奥秘;接受宗教学的训练,追寻人的终极关怀,开阔存在的意义;学习历史,积累人类的集体记忆;研读文学,理解人精细深刻的情感世界;探讨政治学、社会学,了解种种的苦难无奈与不尽如意;同样,通过自然科学基础理论的学习,领悟客观世界的复杂深邃、无穷无尽,以丰富和完善人的精神世界。”[9]总之,人文教师就是一个杂家,兼收并蓄,熟读古代经典,略通天文地理。
2.拥有强烈的人文精神
第一,对学生人文性的关爱。这种爱是教师发自内心的,指向终极关怀的爱。它是一种人文情怀,一种更高的境界,是对“人”的尊重和珍视。第二,教师以宽容之心善待学生。原谅学生的幼稚,包容学生的错误,宽恕学生的冒犯,潜移默化地引导学生积极向上。第三,善于运用体验。教师要以学生的视角观察事物,以学生的心态感受一切,真实经历学生的学习与成长过程,深度体察和感悟生命的过程。
3.饱含深切的人文情怀
人文学科的根本任务并不是使人有知识,而是使人有智慧。[10]人文教师要引导学生对“人”的存在意义进行终极思考,对“生活世界”进行理解,从而觉悟人生的意义。促进学生把“知”转化为内在的德行与行动的力量,将人培养成“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主体。
三、大学人文学科教师的三种类型
儒家文化关注人的价值和意义,追求人性的提高。儒家教育思想渗透着丰富的人文精神,是一种“化成”的教育,具有明显的人文特征。因此,笔者以古代圣贤孔子、孟子、朱子为代表,具体阐述人文学科教师的类型。
1.温文尔雅、徳礼兼备的师长型
学而不厌,教而不倦。雅斯贝尔斯曾说过,“最好的研究者才是最优良的教师。只有他才是活学问的本身,跟他来往之后,科学的本来面目才得以呈现。也才能带领人们接触真正的求知过程,乃至于科学的精神。”[11]孔子善于学习,择善而从,“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子入太庙,每事问”。[12]孔子对学生的教育是循循善诱、诲人不倦的。颜渊曾渭然叹曰:“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12]
实事求是,教学无隐。孔子对学习抱着一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12]的实事求是的态度。对于自己不知道或者不确定的事理,孔子宁可避而不谈,也不向学生胡言乱语。《先进》篇记载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曰:敢问死。曰:未知生,焉知死?”[12]每遇学生“问未切”时,孔子都是“反复戒之,而未尝隐”,坚持将所学知识,全部交给学生。而且对学生一视同仁,决不偏爱某个学生或亲属而授以密笈。他曾说:“二三子以我为隐乎?吾无隐乎尔。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者,是丘也。”[12]
温柔敦厚,爱生如子。孔子待人温和亲切,恭敬礼貌。《阳货》篇载:“居!吾语女”,然后才开始“仁义道德”的说教。简实的话语拉近了师生之间的距离,极富生活气息。孔子对弟子,从学习到生活都体现出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师徒情似父子。他教导子夏要做一个君子儒,而不是小人儒。对颜渊过着“箪食、瓢饮、居陋巷”的困境生活仍能保持乐观的态度极为称赞。对于颜回的死,更是悲痛至极。“颜渊死,子哭之恸!”并大声疾呼:“天丧予!天丧予!”[12]孔子伤心欲绝,足见师生情感之深切。
2.正道直行、学博思远的智者型
刚正不阿,浩气凛然。孟子刚强正直,傲视权贵。在他看来,堂高数仞,榱题数尺;食前方丈,侍妾百人;般乐饮酒,驱骋田猎,后车千乘,都不是自己追求的。孟子所善养的是“至大至刚”、“配义与道”的浩然之气。正是凭借于此,他才敢当面指责邹国君主治理无方,才敢对齐宣王予以严厉的教训和质问。言语犀利,锐气逼人,致使对方忽而“勃然变色”,忽而“顾左右而言他”。在论及大丈夫人格时,孟子以“仁义礼智”四端发展“大丈夫”形象,“富贵不能,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13]这种正道直行的品格,浩气凛然的气概实乃温顺君子所望尘莫及。
学思力行,自得专恒。埃德加·富尔在《学会生存》一书中精辟地指出:“未来的文盲不再是不识字的人,而是没有学会怎样学习的人。”[14]其含义就是懂得学思结合。“学非有碍于思,而学愈博则思愈远;思正有助于学,而思之困则学必勤。”[15]孟子以读《武成》为例,通过思考,求证之后发现书中内容不能尽信,“仁人无敌于天下,以至仁伐至不仁,而何其血之流杵也”?故“只取二三策而已”。[13]此外,孟子强调学习上要深造自得,追根溯源。“自得之,则居之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之左右逢其源。”[13]学者志于道,日积月累,渐进有序,方可豁然通达。
旁征博引,善于权变。孟子在与诸侯国君主、非儒学派巨擘和各路弟子的谈辩过程中不失时机,恰到好处地援引前圣先哲权威性的言论、约定俗成的说法以及相关史实。为了驳斥当时一些诸侯君主只想“无敌于天下”,却不实行仁政,孟子援引孔子的观点“夫国君好仁,天下无敌。”[13]孟子在谈说论辩过程中,既坚持某些经典的正确性,又承认特定条件下处事的灵活性。《离娄》载,针对淳于髡的不解,孟子解释说:“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嫂溺援之以手,权也。”[13]孟子通过机智灵活的变通之策,既维护了封建道德的正常礼制,又无形中教育弟子要学会变通。
3.居敬穷理、格物致知的学者型
循序渐进,熟读精思。朱子认为读书必须循序渐进,不可杂乱无章等。他以读《论语》、《孟子》为例,“则先《论》而后《孟》,通一书而后及一书;一书言之,则其篇章文句、首位次第,亦各有序而不可乱也……字求其训,句索其旨,未得乎前,则不敢求乎后,未通乎此,则不敢志乎彼。如是循序渐进焉,则意定理明,而无疏易凌躐之患矣。”[16]对于熟读精思,朱熹曾说,“大抵观书先须熟读,使其言皆出于吾之口;继之以精思,使其意皆出于吾之心,然后可以有得尔。”[16]学生读书要少而精,深钻细虑,反复质疑诘难,方可领会圣贤之意。
居敬持志,穷理正心。朱熹认为,居敬就是身心和谐,动静皆养,内无妄思,外无妄动,小心畏谨。[16]它培养的是一种严肃认真、谦恭谨慎的态度。同时要树立远大志向,并持之以恒的坚持。朱熹认为:“学者大要立志,才学便要做圣人。”[16]“穷理”,穷者,尽也。诚如朱熹所讲,“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17]不管是“居敬”还是“穷理”,都是为了“正心”。心定如静水,如明镜,方可获致事物之理。
格物致知,身体力行。朱熹认为:“格,至也。物,犹事也。穷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16]以格物就是即物穷理,穷究到极限。穷理不仅穷自然之理,而且还穷人伦之理。天地、草木、昆虫、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学者须要穷格得尽。读书穷理,切实要身体力行。朱熹说:“学者读书,须要将圣贤言语,体之于身……件件如此方有益。”[16]在朱熹看来,“学之之博未若知之之要,知之之要未若行之之实”。[16]朱熹为此身体力行,所到之处或修缮书院、或聚徒讲学,生命的最后还在和学生一起修订儒家经典。
古代儒家的人文教育思想博大精深。无论是如孔子般温文尔雅、徳礼兼备的师长,孟子般正道直行、学博思远的智者,还是朱子般居敬穷理、格物致知的学者,对当代人文教师而言都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它启示我们,大学人文教师必须具备人文学科特有的教学人格,独特的文化精神,成就个人德能的智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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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文社会科学内涵与分类
(一)人文社会科学内涵
人文社会科学是以人、人类社会为研究对象的科学,与自然科学相比,它具有典型的人文特质和社会品性:既具有客观性又具有主观性,既具有事实性又具有价值性,既具有真理性又具有功利性(或者说既具有认识世界的功能又具有意识形态的功能),既具有普遍性又具有个殊性,既具有必然性又具有偶然性,既具有理论性又具有规范性,既具有基础性又具有应用性,既具有实证性又具有实地性,等等。可以说,综合性是其作为科学之最根本的特性。
(二)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
人文社会科学是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总称。人文社会科学可以分为社会科学和人文科学。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既有区别又有联系,而且两者甚至在内涵上有时很难加以区分,所以内涵上有所重叠,交叉。
广义的“社会科学”,是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统称。狭义社会科学(social science)是指以社会现象为研究对象的科学,其任务是研究并阐述各种社会现象及其发展规律。社会科学所涵盖的学科包括:经济学、政治学、法学、伦理学、历史学、社会学、心理学、教育学、管理学、人类学、民俗学、新闻学、传播学等。
《辞海》对人文学科的解释为“人文科学源出拉丁文humanitas,意即人性、教养。欧洲15、16世纪时开始使用这一名词。原指同人类利益有关的学问,以别于在中世纪占统治地位的神学。后含义几经演变。狭义指拉丁文、希腊文、古典文学的研究;广义一般指对社会现象和文化艺术的研究,包括哲学、经济学、政治学、史学、法学、文艺学、伦理学、语言学等。”
人文科学与人文学科尽管在西方翻译中没有区别,但在汉语言中,在汉语言中,“人文学科”与“人文科学”的词源意义是有区别的,前者直接就是人类精神文化活动所形成的知识体系,如音乐、美术、戏剧、宗教、诗歌、神话、语言等作品以及创作规范与技能等方面的知识。后者则是关于人类生存意义和价值的体验与思考,是对人类精神文化现象的本质、内在联系、社会功能、发展规律等方面的认识成果的系统化、理论化,如音乐学、美术学、戏剧学、宗教学、文学、神话学、语言学等。实际上,前者(人文学科)形成于先,后者(人文科学)发展在后;前者是后者展开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深化,二者虽各有侧重,但也很难截然区分。
二、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区别与联系
(一)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区别
1.形成时间不同
社会科学是在18-19世纪形成的。其形成的直接原因是欧洲社会大变革的结果,是工业革命和城市化进程的产物,也是近代西方自然科学和技术革命发展的产物。在社会革命过程中,人们需要对社会发展规律作出解释,而自然科学的发展又直接促使人们对社会的研究采取各种自然科学的研究方法,最终引起社会科学的产生。而人文学科是一门很古老的学问,从一定意义上说,人类社会最早的科学就是人文科学。人文科学研究的对象以人的精神活动为核心,指向的是对人类自身生存价值和意义的探寻。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出,人文科学很难与社会科学加以严格区分。
2.研究对象不同
从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研究对象来看,人文科学研究的是人类的观念、精神、情感和价值,是为人类生存意义作出说明和解释。社会科学则主要研究现实的社会生活,并提出一整套安排社会生活的理论。但这种区分只是相对的,因为我们无法严格区分与人类相关的社会现象哪些属于人文科学研究的范畴,哪些不是。正如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Jean Piaget,1896―1980)指出的那样:“在人们通常所称的‘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之间不可能作出任何本质上的区别,因为显而易见,社会现象取决于人的一切特征,其中包括心理生理过程。反过来说,人文科学在这方面或那方面也都是社会性的。只有当人们能够在人的身上分别出哪些是属于他生活的特定社会的东西,哪些是构成普遍人性的东西时,这种区分才有意义(这一假设正是这一区分的根源)。”这说明社会性和人性是很难截然区分的,所以人文科学与社会科学也难以得到严格的区分。对于哪些学科属于人文科学,哪些属于社会科学,一直存在着相当大的争议。如《大不列颠百科全书》在社会科学条目中列举了八个学科,即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人类学、心理学、地理学、教育学、历史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出版的《社会及人文科学研究中的主流》中则列举了十一个学科,即社会学、政治学、心理学、经济学、人口学、语言学、人类学、史学、艺术及艺术科学、法学、哲学,并认为前五种属于社会科学,后六种属于人文科学。
3.研究方法不同
社会科学是自然科学在社会的延伸和发展,因此,侧重于实证研究,通过大量社会时间和现象来求证事件背后的社会规律;而人文科学不同,研究的是人类的观念、精神、情感和价值,因此侧重于为人类生存意义作出说明和解释。所以,两者研究的方式方法不同。
(二)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联系
无法把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截然分开。人一开始就是社会的人,人类精神文化活动就是在社会场景中展开的,本身就是一种社会现象;同时,社会现象又源于人类精神活动的创造。人文现象与社会现象都是由人、人的活动以及活动的产物构成的,这就是人类社会生活的内在统一性。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研究对象是同一个社会生活整体,它们从不同的侧面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反映同一社会生活,因而,相互补充、相互渗透、相互影响。正是这种水融的紧密联系,构成了二者内在的亲缘性与统一性,成为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一体化的客观基础。
社会科学与人文科学的这种关系可以看出,人文科学在人类文化发展中具有特殊的地位。社会科学的发展离不开人文科学所积累下来的人文知识,同时人文科学发展的内在精神为社会科学的发展提供了根本的动力。从这个角度说,社会科学是以人类人文知识和人文精神为基础的,这是社会科学的又一个基本特征。而社会科学的发展与研究为人文科学的研究提供了必要的科学手段和方式方法,从而使部分人文科学初步从解释和说明发展成为以实证为主要手段的社会科学。